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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成都出發的南絲路靜電機曾惠及古希臘古埃及







李殿元(著名巴蜀文化學者)

赤裡街與少城是成都古蜀時期與秦代商業發達的象征,而成都的商業雄心卻遠不止於此。在漢代,張騫受漢武帝之命出使西域,在大夏發現瞭邛竹杖和蜀佈,說明巴蜀到印度(古身毒國)再到西亞早就存在一條通道。這條通道,現代史學傢沿用“絲綢之路”稱呼的慣例而稱為“南方絲綢之路”。這是一條從成都出發的的古代商貿之路。

漢代成都位列“五都” 是全國商貿中心

秦統一古蜀後,在此置蜀郡。因為都江堰的修建,以成都為中心的成都平原經濟大發展,在漢代,取代關中成為天府之國。據《漢書·食貨志下》:“遂於長安及五都立五均官,更名長安東西市令及洛陽、邯鄲、臨淄、宛、成都市長皆為五均司市師。” 即是說,成都已經是當時全國的“五都”之一。

揚雄、左思都撰有以描繪成都為題材內容的《蜀都賦》。這兩首《蜀都賦》都大力描繪瞭成都的“貝錦斐成,濯色江波”,“自造奇錦”“阿麗纖靡”,壯闊富饒的形象,以及成都“兩江珥其市”“發文煥采,轉代無窮”的繁華。

《蜀都賦》稱成都是一座“貨賄山積,纖麗星繁”“肆張列市”“百室離房,機杼相和”,天府自然經濟與錦繡傢庭手工業結合得很好的生態城市。

《蜀都賦》稱成都是全國性商貿中心,活力四射的海內名都。當時成都物流貨流,“東西鱗集,南北並湊,馳逐相逢,周流往來”,宴飲所用不止巴蜀土產,更有“江東鮐鮑,隴西牛羊”。

讀《蜀都賦》及其他史料,可知當時蜀都手工業商業極其發達。蜀地資源豐富,銅鐵金銀和玉器等應有盡有,這為工業經濟發展提供瞭必備而充實的條件。《史記·貨殖列傳》說蜀地的卓氏、程鄭,都是六國滅亡後遷來的,他們都是以冶鑄致富,到瞭漢代,無疑能傢累百萬瞭。

作為全國商貿中心的成都,當然是有商貿通道的,這就是南方絲綢之路。

南方絲綢之路是成都走向世界的國際通道

南方絲綢之路是中國古代西南地區一條縱貫川滇兩省,連接緬、印,通往東南亞、西亞以及歐洲各國的古老國際通道,包括歷史上有名的蜀身毒道和茶馬古道等。它和西北絲綢之路、海上絲綢之路同為中國古代對外交通貿易和文化交流的主要通道。

既為“絲綢之路”,說明這條商道最早是為貿易絲綢而開辟。中國是絲綢的原產地,早在商周時期絲綢織造就已達到相當水平,四川是當時中國絲綢的主要原產地。西漢揚雄《蜀都賦》曾稱頌,蜀錦鮮艷華麗,品種繁多,發文揚采,轉代無窮。《蜀都賦》稱,蜀地“黃潤細佈,一筒數金”,意思是蜀地的絲綢以黃色的品質尤佳。印度考古學傢喬希指出,古梵文文獻中印度教大神都喜歡穿中國絲綢,濕婆神尤其喜歡黃色蠶繭的絲織品。這種黃色的絲織品,應該就是揚雄所說的“黃潤細佈”。從印度古文獻來看,濕婆神的出現時間至少相當於中國的商代。這說明,可能在商代,中國已經同印度發生瞭絲綢貿易關系。

1936年,在阿富汗喀佈爾以北考古發掘出許多中國絲綢,這些絲綢有可能是從成都途經雲南、緬甸、印度和巴基斯坦運到印巴次大陸,然後轉手到達中亞的。《史記》多次提到“蜀佈”等“蜀物”,其實就是蜀地生產的絲綢,由蜀人商賈長途販運到印度出售,再轉口貿易到中亞、西亞和歐洲地中海地區。

《史記》記載瞭中、印、阿富汗的經濟文化交流,《三國志》裴松之註引三國時人魚豢的《魏略·西戎傳》裡,也提到羅馬帝國“有水通益州(四川)”。

定型後的南方絲綢之路兩條線路都是從成都出發

蜀人歷來不保守,所以巴蜀文化具有明顯的開拓性、開放性與包容性。因為重視交流和開放,秦時遷蜀的趙人卓氏、山東程鄭就能在臨邛成為富可敵國的大商賈。說明蜀人少有妒才之心,並不排斥外來人員,而且很善於學習。事實證明,巴蜀文化雖地處四川盆地,周圍大山環抱,卻並不封閉。而這,早在古蜀文化中即已存在。《華陽國志·蜀志》裡記載的“五丁迎石牛”一類傳說,就反映出古蜀先民力求打通閉塞,走出盆地,渴望與外界交流的觀念和行為。三星堆遺址所出土的海螺、海貝、象牙,明顯地具有強烈的外來因素。

南方絲綢之路也是蜀人努力向外發展的證明。

早在張騫尚未打開通往西域,開辟北方絲綢之路以前,西南先民們就已打通瞭一條從成都至雲南滇東一帶的“五尺道”。《史記》記載,“五尺道”從成都出發往東南行,經僰道(宜賓)、南廣(鹽津)、朱提(昭通)、夜郎西北(威寧一帶)、味縣(曲靖),至滇池(昆明),繼續向西至葉榆(大理)。《司馬相如列傳》記載:“邛笮、冉駹者近蜀,道亦易通,秦時嘗通為郡縣,至漢興而罷。”公元前129年,漢武帝派遣司馬相如積極開鑿通川南雅安、西昌及雲南大姚之邛、笮、井、駹等西夷地區的“西夷道”,從蜀地南出,經臨邛(邛崍)、嚴道(滎經)、旄牛(漢源)、邛都(西昌)、會無(會理)、渡過金沙江到青蛉(大姚),抵達葉榆。在打通瞭身毒道之後,連接滇、川的通道蜀身毒道即可暢通而行瞭。以上兩條在大理匯合後西行,經博南(永平)、永昌(保山),由越賧(騰沖)出境入驃國(緬甸),稱為“永昌道”。

一條成熟的通道形成往往要經歷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,在形成規模通道以前,民間一定相應存在瞭一些較為方便的交通網絡遍佈各鄉村小鎮,尤其當兩端之間存在有必要的交換物資時,路途通道也就應運而生瞭,發展到一定程度,網狀的鄉村線路就會演變為商道,尤其是在官府的投入下會演變成為官道。

根據專傢的研究,定型後的南方絲綢之路主要有兩條線路,這兩條線路都是從成都出發。

一條為西道,即“旄牛道”。從成都出發,經臨邛(邛州)、青衣(名山)、嚴道(滎經)、旄牛(漢源)、闌縣(越西)、邛都(西昌)、葉榆(大理)到永昌(保山),再到密支那或八莫,進入緬甸和東南亞。這條路最遠可達“滇越”乘象國,可能到瞭印度和孟加拉地區。

另一條是東道,稱為“五尺道”。從成都出發,到僰道(宜賓)、南廣(高縣)、朱提(昭通)、味縣(曲靖)、谷昌(昆明),以後一途入越南,一途經大理與旄牛道重合。

南方絲綢之路在中國境內約有3000多公裡。這是中國較早的對外陸路交通線,同時也是中國西南與西歐、非洲、南亞諸國交通線中最短的一條線路。

南方絲綢之路的文化個性和創造精神不可替代

南方絲綢之路沿線處於中央版圖邊緣地帶,一方面跨境而居,與當地土著在物品上互通有無,語言上交流通暢;一方面受到中央王朝管控,遙遠的王權管控遠達於此,在政令上暢通有效,儒學傳統文化遠播於此,通過人員交流、物品交換,在上下一體的秩序中,核心、中間、海外三圈間文化出現瞭上下縱橫勾連。

考古學證據表明,中國古代文明經由西南地區與近東文明之間的接觸和交流,在公元前第二個千年的中葉就已存在瞭,其間文化因素的交流往還,多經由南方絲綢之路進行。

在希臘雅典一處公元前5世紀的公墓裡發現瞭5種不同的中國平紋絲織品,織法與四川絲綢相同。埃及和歐洲考古發現的中國絲綢,與中國考古發現的印度和近東文明的因素,兩者在中西文明交流與互動的發生、發展年代上吻合。由此可知,古希臘、羅馬,最早知道的中國絲綢,便是來自古蜀地的產品。

南方絲綢之路對於中國西南地區以及東南亞、南亞的民族融合起到瞭重要作用。考古材料顯示,自夏、商時羌系民族便經青藏高原的東緣(四川西部)向西南地區遷移,此後這種民族大遷移絡繹不絕,到戰國時期又一次達到高潮。這些遷移的民族不單到達西南夷地區,一部分甚至進入瞭東南亞及南亞的東部地區。民族的遷移打通瞭溝通南北的交通通道,促進瞭文化交融。

南方絲綢之路在歷史意義和價值意義上是世界性的,它具備的文化個性和創造精神不可替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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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原標題:從成都出發的南絲路曾惠及古希臘古埃及)



本文來源:四川新聞網-成都晚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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